别府试着定位杰克凯伯和维姬的位置,但他们二人都没有犯罪记录,犯罪数据库里没有他们的信息。要进一步的对他们进行定位需要去安全局那里申请,但那需要充分地申请说明材料。
尼克思来想去,在接连给亚当博士打了几通电话都无果后,尼克决定还是亲自去看看。
“我也跟你去。”别府说。
“那这里的工作怎么办?”
“我们得到的是一个空的舱体,再怎么讨论也只是确认这一事实而已。直觉告诉我,那里才是我们需要寻找的方向。”
尼克点了点头,两人带上了装备,离开了警视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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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达亚当的住所时,外围的大门直接敞开着,原本的安保系统也已经下线,房子周围的一切都安静得出奇。尼克和别府对望了一眼,默默地掏出了武器,悄悄地向里面走去。
穿过花园小径,抵达了住宅外围,尼克从窗口往里面望去,没有发现其他活动的人员。尼克又踮高了一点,终于观察到躺在地上昏迷的亚当博士,以及另外一位只看得见后背的女人。
告知了别府这个信息后,两人持枪推门交替进入,确认了客厅的安全之后,别府首先去查看亚当博士的生命状态,尼克则继续去确认周遭房间的安全。
巡视过一楼、二楼的房间,确认没有其他人后,从楼梯上下来时,发现在厨房拐角的贮藏室那里还有一扇虚掩的门,尼克推门而入,却发现这里囤积的物资不是日常用的食物,而是各种机械电子设备的零部件,在地板角落那里还有一扇没有关上的、似乎通向一个隐藏地下室的隔板。
尼克拉开挡板,将枪口对准了下方,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,进到里面,打开了照明开关,尼克也终于发现了亚当博士的秘密。
散落一地的仿生材料和义体零件,以及几台屏幕上显示的资料和研究日志,都在表明亚当博士在这里继续进行着他的某种研究。
意外地是,在剪贴板和电脑屏幕上,尼克发现了许多有关EVA的记录,以及一位年轻女性的照片和多本按年份记录的信息薄,上面都记录着同一个名字—“莉兹”。尼克粗略看了几眼,大多是对这个女人的行为记录与心理模式分析等资料,不少涂抹处看得出来正是亚当博士自己的字迹。
在电脑屏幕上,尼克点击了鼠标,文件栏里正显示着亚当博士留在里面的研究日志,大多是视频文件,记录日期从2067年一直持续到现在。翻看着时间戳,在转移EVA舱体的前一天晚上那里,尼克停了下来,犹豫了一下,随后还是按下了回车键。
“……第135期项目日志记录。”屏幕上出现了亚当博士的面容,他正对着摄像头说话,他身后的架子上正挂着一位赤裸着身体的女人,要不是尼克注意到她身上相连管子中的蓝色血液,自己都差点以为那是一名真的人类。
“……今天晚上我支开了尼克,之后我和杰克在实验室里将EVA的意识数据转移到了预留的‘莉兹’仿生人架构身上,目前还不知道EVA的意识能不能和我输送的人格模型很好地兼容在一起,我现在已经让仿生体陷入休眠,等待着EVA和她的融合。”
亚当拉了一把椅子在摄像头前坐下,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回忆一边述说着记录。
“杰克已经通过他的组织网找到了那个潜入我们公司的幕后人员。听他说,是个叫做卡辛斯基的人筹划了这一切,我有些好奇他想要EVA的目的,但杰克只是摆了摆手告诉我那个人是个疯子。他让我放心,我们的计划一定能够实施,那位卡辛斯基将成为EVA丢失的替罪羊。事实上,为了那个卡辛斯基能够成功得手,杰克还故意通过一些渠道送给了他一些信息。”
“……现在唯一让我担心的是这个项目能不能稳定推进下去,这之后我需要将EVA的核心功能从意识体中分离出来交给杰克背后的组织。唉……那个教团,我别无选择,为了‘莉兹’的融合,还是不得不和他们合作。我一直无法理解莉莉对教团的信仰,尽管我们是如此的相爱彼此,但我知道她内心有一片角落始终不曾对我展现,也许,这块碎片正是我所构建的人格模型所欠缺的,但我要怎么将它拼凑起来呢?”
亚当边说边从椅子上起身,走向身后的架子,将那个赤裸女人的长发拨开,露出恬静睡眠的表情。亚当带着几分怜爱用手指轻轻在她那姣好的脸庞上划过,随即一声叹息。末了,他回过身,关闭了摄像头,结束了日志影像。
尼克不敢相信自己刚刚都看到了些什么,是亚当博士和杰克凯伯一开始就瞒着自己的行为?故意设计让卡辛斯基掉入陷阱?以及视频中那个架子上那个和面前剪贴薄的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女人。压抑着自己心中的震惊,暂时不去想这些问题,尼克继续点开了后面的文件。
“……第143期项目日志记录。在仿生体和EVA的人格融合后,得益于EVA强大的信息攫取能力,莉莉的人格模型已经进化的越来越迅速,而且它复原的形象是如此之好,已经十分接近基准线,这是出乎我意料的。我现在需要更多的数据……可惜薇薇安似乎是被吓到了,后续我还要想办法说服她来帮助我。”
尼克又点开了下一条日志。
“杰克又给我施加压力了……我不知道他和他后面的教团想利用EVA的能力做什么,我也没有兴趣,毕竟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交易。但目前我在提取EVA原始数据上遇到了技术难题,它原本的数据现在已经完全和莉兹的人格意识融合在了一起,我都分不清哪些数据是哪个模块的了,我得回实验室去研究原始记录……”
“……今天杰克他竟然对我作了威胁,说如果无法提取出EVA的核心功能数据的话他就只能连着莉莉的意识一起带走,他甚至用薇薇安来威胁我!这个该死的家伙,我决不能让维姬也加入到他们那个该死的教团中去……我最好还是赶紧工作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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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府在外面查看了二人的状态,那位lilim女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陷入了死机状态,亚当博士则只是陷入了昏迷。别府拍击着亚当博士的脸颊,不断地对他喊话,最后终于让他清醒了过来。别府长舒了一口气,将他扶了起来,就在她打算去接杯水来的时候,她看见了尼克从楼梯后面走了出来,脸色铁青。
“周围确认安全了吧,尼克?你有什么发现吗?”
尼克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lilim,和视频里的一个模样。尼克接了一杯水,沉默着走到亚当的面前,亚当不住地咳嗽着,接过了尼克递来的水杯,一口气喝了下去。尼克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,放在了一旁,然后问道:
“博士,这里发生了什么?”
“薇薇安!尼克,他们抓走了薇薇安!”恢复意识的亚当立刻抓住了尼克的衣领,让他去追回维姬。
“她和凯伯先生在一起吗?”尽管尼克有着许多疑问,但此刻他还是先把维姬的安危放在前面。
“他为什么要带走维姬?有伤害她吗?”
亚当也怔了一下,原本以为杰克挟持维姬是为了逼自己交出EVA,但为什么他已经到手了还不放了维姬呢?
随后,亚当意识到了什么,赶紧抓住了尼克的手臂。
“是教团!他要把维姬带入教团里面!”
“教团?博士,你先冷静下来,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……”话还未说完,尼克和别府都注意到了背后响起的脚步声。